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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文教学三种人

July 22,2015 StarTalk         University of Toledo

        老师们好,我是姒玉明,来自宾州费城三一华人基督教会中文学校。

        感谢Star-Talk,感谢郑教授、Dr. Chiarelott、邱老师、陈老师和其他团队成员,以及在坐的各位老师,给我这个宝贵的机会来分享自己失败和教训。感谢2014 StarTalk学员尤盈芳老师和张晓晴校长的邀请,我在去年的秋天去了她们的学校分享了在这里的所学。还要感谢一位今年录取了,但没能来参加培训的彭玲老师,她是胡艳和高立稳老师她们学校的教务长,我本周五要去她们中文学校分享。

        我们都是和文字、语言打交道的人,因此对于不同的人有时候需要灵活使用语言。我的老家在四川,所以当我告诉母亲我要再次来参加startalk的时候,我就说是去吃回锅肉;当我告诉我们中文学校的老师要再次来参加startalk的时候,我就说去当还乡团;当我给我女儿说要再次来参加startalk的时候,我就说被recycle了。

        好了,以上是刘老师说的class starter,接下来是正文。 请大家注意:今天的can-do statement是:领导力是什么?人性如何划分?        

        英国名将哥顿(General Charles Gordon)有一次向年迈的清末重臣李鸿章提了两个问题:“领导力是什么?人性如何划分?”所得到的奥妙回答是:“世界上只有三类人──移不动的,移得动的,以及移动人的。”

        在坐的都是移得动的人,当然也是,或将要也应该成为移动人的人。        

        我在2006年介入中文教学,2007年和另外两位老师在教会办起了中文学校。头两年当中层干部,之后当校长。不犯错误的话,校长任期是两年,第一年上岗,第二年下岗。就在校长任期第二年开始不久,老师、家长和同学们开始反映教科书问题,说是要换教科书。过了不久,最高班四年级(注意,是四年级)的老师突然不能来上课,我临时去代课。去了之后,我不知道要教什么,就开始 class starter,问他们喜不喜欢学中文。这一问,就产生了一套教材。为什么呢?他们当时义愤填膺、争先恐过后例举出来讨厌所用教材的理由是:教材too boring, too dull, too childish, too fake。        

        为什么原来没有问题,四年级的时候有问题了?因为他们大了。

        想想看,大人之间即使用相同的语言,常常会有“鸡同鸭讲”,“对牛弹琴”的时候。由此可见,沟通的工具不仅是语言,还有观念、思维方式等。很多人不想继续学中文的原因,并非在文字、语言上有communication的障碍,而是没有communion。有人知道什么是communion吗?就是情感、心灵上的共鸣。

        举个例子,对ABC来说,曹冲称像,有communion;凿壁偷光没有communion。为什么呢?(等一下再讲)。这套教材(《整全教育中文》)在选材上首先考虑的就是communion。有了communion,才能顺利地communicate,尤其是高年级的同学才愿意继续往下学。

        我把教科书编出来以后,以为所有的问题都坚决了 。但是,后来逐渐明白要改善目前海外中文教学的现状,其实需要从两个方面着手。第一,教什么?就是教科书问题,它左右了学生学中文的态度和兴趣。第二,怎样教呢?就是课堂的设计,它关系到学习的效率和效果。

        怎样教呢?考虑到效率和效果的话,答案在StarTalk,原因是我们教的ABC其实是美国人,因此我们是在教美国人的外语,而不是中国人的中文。为什么说他们是美国人呢?以凿壁偷光为例:这个例子除了要说明他们是美国人以外,还要回答为什么没有communion的问题。

        凿壁偷光的主人公是西汉的匡衡,出身农家,家道贫寒,夜里点不起灯,不得已凿壁借邻家土豪的灯光读书。他勤勉好学,最终成为大学问家,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。故事在中国至今仍旧家喻户晓,是为老师、家长劝学勉学的一道妙方。

        然而,海外同学们的反应是,在墙上挖洞的行为是illegal的,应该被制止才对呀,怎么要我们效仿呢?你说,不是效仿挖洞,搞破坏,而是效仿用功读书,人家说: So----?对话到这里,自己都觉得理屈词穷。

        与其着急说服他们,不如先后退半步想想自己。我们认为读书是好事,因为“书中自有千钟粟,书中自有黄金屋,书中自有颜如玉。”至于手段,那不是我们的重点。但是,这些我们亲生亲养的孩子却有和我们完全不同的看法,他们的重点在于手段。

        后来,匡衡的儿子,富二代、官二代匡昌酒后杀人,他自己“专地盗土”,就是犯了盗窃罪,本来应该斩首,但最后被贬为庶人。

        匡衡的一生因“偷光”而走上辉煌,又因“偷钱”而身败名裂。应验了西方的一句话:手段的不正确,让人怀疑结果的正确性。

        顺便说一下,我不是在否定我们的传统文化,而是想说,在个别的事情上,ABC和我们有不同的看法,由此提醒我们在选材的时候,尽可能选择双方都能认可的人和事。(其实,我是比较传统的人,编书或许就能说明)。

        基于这样的认识,就是我们是在教美国人外语。我就要分享一下,我本人做了哪些反省和思考,目的是为了不至于仅仅从技术层面上了解Star Talk,避免旧葫装新酒。

        第一,我的专业既不是教育,也不是中文,但如今意识到自己是教外国人外语,我需要哪些装备?比如说,有没有思考,作为一个施教者,我的资格和权限在哪里?有没有主动去了解他们学校里的外语课是怎样教的呢?有没有浏览、阅读一些有关美国外语教学的网页或书籍呢?

        第二,我本来是喂猪的,后来拼命读书,挤进都市,农转非以后,每天面对的基本上就是屏幕。但当我每周走向中文学校,走进中文课堂的时候,我在想,我开始和人打交道,而且是和一群美国人打交道。人际关系的处理,对我来说,又是新的事情。比如说,人家老美叫同学都是,“亲爱的、蜂蜜、甜心”等,而我要怎么做呢?我怎样才能走进他们的心灵世界,充分展现我的风趣、激情和节制,教会他们知道怎样学习呢?

        第三,受应试教育的影响,我的陈述、表达的技能(presentational skill)先天不足,总是不能把一件事,简明扼要、风趣幽默地向孩子们说清楚、道明白。很多时候,语言还不是主要的问题,主要的问题是逻辑思维。我怎样才能让我的语言幽默,明晰,对自己要表达的意思和要说的话,不至于像用鸟枪射击那样,一片混乱,击不中要害,而是像用来福枪射击一样,一语中的呢?

        第四,郑教授、Dr. Chiarelott、 邱老师、陈老师的课堂让我见贤思齐。我的教诲怎样才能有深度,我怎样避免平淡陈腐。我怎样才能每周精神抖擞进学校,让中文课堂成为他们学业的帮助或祝福,而不是继拉琴、弹琴之后的又一负担或累赘呢?

        同样是贝多芬的乐谱,为什么我们家的孩子小时候演奏出来,就像杀猪一样,而大师们的演奏就能安抚心灵的焦躁,驱走罪恶的念头呢?原因在于有丰富阅历和有生命力的人能把音乐生机盎然地表现出来,从而赋予其生命力和感染力,听众才会因此而感动。

        作为教师,我们是不是要倾注热情,付出辛劳,勤于学习,勇于创新,才有可能让华裔们走进中文学校,并愿意留下来呢?

        谢谢各位老师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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